靖水元君

大道朝天,天外有天。

【润玉中心】我,润玉,莫得感情(53-5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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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略长,角色转变,剧情蓄力×1



53


太巳仙人自九霄云殿下朝返回府邸,便见自家女儿趴在院内的石桌上,呆呆望着某处,一副无精神的落寞样子。他实在看不下去,忍不住数落道:“你看看你,态度不端,仪容不雅,像什么样子。” 

邝露一声不吭,将头转了个方向,用后脑勺背对着她爹。 

太巳仙人顿时头疼不已,他多年神仙生涯里就这么一个女儿,她母亲早逝,自己一个独身男子将女儿拉扯大,这女孩儿的心思他不大懂,免不了磕磕绊绊。好在邝露贴心早慧,不似一般小女儿任性娇气,从不需要他多操心,偶尔他在政事上遇到什么难题,也能和她商量一二,他一直觉得有这么个女儿,实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。 

只是如今他发觉,这女儿太有主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,想是世间诸般年轻男女往往都逃不开一个“情”字,一向乖巧明事理的邝露,在此事上,竟是前所未有的执拗,那股子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傻劲看得他这个老父亲是既无奈又心疼。 

到底不忍心苛责,太巳仙人重重叹了口气,在邝露面前坐下,沉痛地看着她道:“自水神认女,夜神殿下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之后,你便这般郁郁寡欢,茶饭不思,为父见你实在难过,也不曾多说些什么。只是如今有一桩事,关于他的,我觉得你根本毫无机会,不如早日放下为好。” 

邝露转过头来,动了动眼珠,眼神示意他接着说。

 “唉,你可知今日上朝所议何事?夜神殿下在翼渺洲,遭了刺客袭击,受伤极重。你猜他怎么受的伤?便是挺身相护他那未婚妻子。岐黄仙官去过后带回一支箭,殿上众人大多皆不识得,还是水神猜出此箭可能是失传已久的可斩仙戮神的灭灵箭,而夜神中了箭,此番能保住性命全赖他乃是真龙,根基修为深厚。他这般不要命的舍身相护,可见情深意笃,你这傻丫头还看不破吗?”话说完他便见邝露脸上血色尽褪,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敢置信,随后她急急起身,便要往外走。

太巳仙人连忙拉住她,“你去哪儿?” 

“他受了这般重的伤,我要去翼渺洲照顾他!”邝露急声道,挣扎着要走。 

太巳仙人闻言气得瞪她,这丫头怎么回事?他说的重点是这个吗?!他拉住邝露的手臂不放,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简直胡闹!他是堂堂天界殿下,身边岂会缺了人照顾?天帝陛下早已差了人送了一堆仙药补品前去,几时轮得到你?再者,你是他什么人?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照顾一个已经定亲的男子,你还要名声不要?那水神长女如今在他身边,该有什么,也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去操心,你去是自找难堪不成?” 

邝露停止了挣扎,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,她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,低头一言不发。 

太巳仙人语气软和下去,“露儿啊,别钻牛角尖了,缘分之事不可强求,不是你的,终究不是你的。他不会有事的,你就别再念着他了。” 

邝露咬了咬唇,还是作势要走,太巳仙人再次拦住她,提高了嗓音,“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劝!” 

却见邝露深吸了口气,微微摇头冷静道:“此事蹊跷,殿下与火神去翼渺洲乃是天帝之命,人尽皆知,必定严加防护,且两位殿下一同,能匹敌者甚少。此人既身携灭灵箭这等阴毒之物,背后之人为求一击即中,必定不会让他轻易出手,因此翼渺洲绝不是刺杀的好地方。除非他要刺杀的目标,不是两位殿下,而是锦觅仙子,如此便说得通了,锦觅仙子在花界自有诸位芳主和水神风神看护,也只有她外出才有出手机会。但据我所知,锦觅仙子为人亲和讨喜,不曾与人交恶,更别说惹上有灭灵箭这般邪物之人,背后之人出手必定有更深的图谋,恐怕不是针对水神,便是夜神了,无论哪一个,都是心存不轨,将引起天界动乱。” 

太巳仙人凝神听完,无奈道:“此事确实不一般,但这关你什么事?背后有什么阴谋,自有天帝和诸仙去料理,天界便是有什么动乱,也断不会牵涉到你我的身上来。” 

邝露忍不住瞪他一眼,“爹!好歹你也是天界重臣,怎这般事不关己!惭不惭愧?” 

太巳仙人没好气道:“你爹我还不知道你?说得冠冕堂皇,还不是因为涉及到夜神殿下,你才这般热心。”见邝露没有反驳,他轻哼道:“你要知道,你在背后为他做得再多,也不见得能改变些什么。” 

邝露摇摇头,平静道:“我只想尽一份心,也不是想以此换些什么。此事目前只有灭灵箭一个线索,想要查清十分不易,多一个人多一份力,说不定我能发现些他们可能会忽略的东西。”见太巳仙人沉着脸默然不语,她偏过头,语气加重道:“我主意已定,爹你不必拦着我,我既知道了此事,若是不做什么,也必定吃不好饭,睡不好觉。” 

太巳仙人无言看了她片刻,腹诽道:我倒是想拦,拦得住么……他叹了口气,“此事你不必掺和,涉及到灭灵箭这般诡秘之物,太危险了。”见邝露面露不满,他翻了个隐晦的白眼,没好气道:“在这天界,你爹我的耳目比你这丫头片子还是强不少的。” 

邝露先是一愣,随后面色转喜,“爹你要出手吗?谢谢爹!” 

太巳仙人无奈摇摇头,摸了摸她头顶的发,认命叹道:“谁让我是你爹呢……”


54


润玉自半柱香之前,便发觉锦觅在门外徘徊不已,念念有词来来去去,只是过了这么久,她还是犹豫着不敢进门,润玉觉得有些无奈有些好笑,微微提气淡淡道:“想进便进吧。” 

门外的身影被他吓了一跳,步伐乱了两步,随后便见锦觅推门进入,只是面上神情不似以往那般无忧,蹙着眉,眼神有些怯怯落在他身上。 

润玉此时半靠坐在床头,只身着一件薄薄的天青色的单衣,许是伤势在身,他坐得没有平日所见那般端正,显得有些慵懒随意,只是观他的气色,仍是苍白得可怕,嘴唇毫无血色,甚至有些干裂,便连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的小片肌肤,也是同脸色一般透着病态的苍白。印象中一向风姿端华的润玉仙何曾如此过,见他如此,锦觅只觉胸口又涌起了那种酸胀的感觉,让她的眼眶也跟着有些难受得发酸,她轻声道:“润玉仙,你……可好些了?是否有什么不适?要不我给你渡些灵力吧。”说着她便准备动手。 

润玉摇头制止她,“锦觅仙子无需如此,我的伤势已无大碍。” 

锦觅缓缓放下手,不自觉握紧手心,她微微低着头,有些哽咽道:“昨日,我见你中了箭,血染了一身,昏迷不醒,我好怕……我好怕你变成第二个肉肉……为什么,我总是连累你们……” 

在润玉过去数万年的岁月里,他鲜少在锦觅面前感受到被珍视的感觉,倒是见多了她为旭凤担忧奔走的模样,这让他时时刻刻鲜明意识到到底谁才是被她放在心上的人,后来无望之下,他也不再奢求了,毕竟他早已习惯失去,又何敢再求得到更多。重生以来,他刻意保持与锦觅的距离,往日的诸般情愫执着,在漫长的时光里,早已褪变成了一种“只道当时”的惘然,他们都有各自的路,实不该再重复那可笑的命运,如今虽他的失算造成了婚约仍旧存在,但他迟早要解决此事,一声恪守本分的“锦觅仙子”便是他的分寸,不可能再进一步了。 

只是如今,他在锦觅的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份真心实意的强烈在意情绪,这让他有种倒错的荒谬感,颇为不习惯起来,他沉默片刻,微微笑道:“锦觅仙子不必自责,那箭十分凶险,若真的射中了锦觅仙子,恐怕性命难保,润玉自忖还受得住,由我接这一箭,双双保全皆大欢喜,倒是桩划算买卖。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,锦觅却不觉宽慰,低落道:“可是,你会痛……若我有本事一些,能接下这箭,就不必润玉仙受罪了。”

润玉不想在此事上多做谈论,转口道:“锦觅仙子此番来翼渺洲,可是有要事找我?”

锦觅点点头,“我是来看望润玉仙的,顺便……”说到此处她顿住,听说灵修此事颇耗体力?如今润玉仙这般虚弱,若是她提起,而润玉仙却无力灵修,岂非是往他伤口上撒盐,徒增伤心?自认为贴心的锦觅及时刹住嘴,倒是想起另一事,“对了,噗嗤君让我帮他带了一封信给你。”她从怀中取出信递给润玉。

润玉不知她这曲折的心理活动,只心道果然,拆开信一目十行看完,面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来,他微眯着眼思忖片刻,看向锦觅,“不知锦觅仙子可否替我带一句话给彦佑君?”

见能帮上他的忙,锦觅忙不迭点头,“好啊,什么话?”

润玉目似寒星,带着某种锦觅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有些冷,有些意味深长,“就说,花开了,是时候了。”

“花开了,是时候了?什么意思?”锦觅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“是一场好戏,只是如今还不便透露,锦觅仙子若有兴趣,只等着看便是。”润玉淡笑道。

“原来你们俩背后这么要好,还排什么戏,难怪噗嗤君也神神秘秘的。”锦觅看向润玉,忽然拍了拍脑袋,“啊,我怎么这么笨,我可以直接召唤他来啊,你们俩可以当面说。”

润玉摇头,“不可,翼渺洲守备森严,以他如今的处境,不宜露面,此事等你回花界再办。”

“哦……”锦觅面色有些为难,“可是如今润玉仙这般,我如何放心回花界。”

润玉刚想说什么,忽然察觉到一阵浓郁的水气接近,他笑了笑,“多谢锦觅仙子好意,润玉还没那么脆弱,你留在翼渺洲终究凶险未除,不如稍后便随水神仙上一起回花界吧。”

锦觅疑惑道:“我爹爹?”

话音刚落,却见一阵柔和的湿润之气袭来,有一人信步踏入房中,丰神俊逸,正是水神。他朝惊喜看向他的锦觅笑了笑,转眼端详润玉,“殿下真是敏锐。”

“仙上。”润玉撑着身子准备起身见礼,被水神按住,“殿下勿动,好好歇着便是。”

他顺手以灵力探视润玉的身体情况,眉头渐渐皱了起来,沉声道:“果真是灭灵箭,果真凶险万分。”他歉意地看向润玉苍白的脸,“此番多谢殿下舍身相救小女,此恩铭感五内,难以回报万一。”

“仙上言重了,锦觅仙子是来翼渺洲找我才致险,护她安危本就是润玉分内之事。”润玉不愿居功。

锦觅连忙道:“才不是分内之事!是我连累的你……”

水神微微一笑,温和道:“我此行带了天帝赐给殿下的不少仙草丹药,觅儿去帮忙熬一碗药汤给殿下补补身子如何?”

“好。”锦觅乖巧点头。

锦觅走后,润玉看着水神那如常的温柔神色,微微挑眉道:“仙上有话便直说吧。”



55


旭凤有些失魂落魄地踏出毗娑牢狱,外界天光明澄,日丽瑶台,云飞画栋,明明是见惯的景色,如今入了眼,却无端觉出几分萧瑟。 

鼠仙颇为愤慨的质控言犹在耳,以权谋私,铲除异己,私蓄甲兵,暗箭伤人,数不胜数,这是他的母神,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的母神。 

“……既造恶业,便得恶果,若是能将她就此打入无间,我等区区贱命又何足惜!” 

“众生疾苦,你看不见,生灵涂炭,你看不见,不公不义比比皆是,你全都看不见!你分毫比不上你的兄长,什么天界战神?不过是个无知无能的聋瞆懦夫罢了!” 

他几乎是落荒而逃,诸般难堪屈辱如暴雨烈风般袭来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 

何谓对?何谓错?何谓真?何谓假? 

他觉得自己想笑,可又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。
恍然无觉间,他走到了紫方云宫宫门不远前,望进那高贵华美层层叠叠的宫阙内部,有仙侍小心翼翼低着头来来去去,却是任何杂声也无。紫方云宫内一向是规矩森严的,天后容不了手底下的人犯一丝错,故而他常常见到那些仙侍们噤若寒蝉,连呼吸都浅得过分,往日他却不曾多注意这些,只觉得母神宫中压抑,不似他的栖梧宫活泼,有人情味。如今他这般心境之下,依稀看到他们的面庞,全是无悲无喜的麻木,在他们身上,几乎看不到天界的仙气和飘逸。 

他回过神来,却是心生一丝怯意,停在原地走不动路,他忽然有些害怕见到他的母神。 

然而这时,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“旭儿来看望母神吗?怎站在门口不进去?”天后依然一身雍容高贵,艳丽不可逼视,只望向他时,那慈爱和煦的眼神,一如既往,便如这天下间最平凡的一位母亲一样。 

旭凤神思不属地和天后相携入内,天后不觉他的异常,只是笑问:“不是去了翼渺洲办差事?可顺利?” 

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旭凤轻声问:“母神可知兄长受伤一事?” 

天后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,轻抬下巴有些傲慢地道:“听闻昨日陛下于朝上震怒,想是为了此事?母神久不过问政事,倒是,不甚清楚。” 

旭凤闻言沉默,神情有些木然地看向远处,“其实他们不知,原本那刺客想杀的是我,兄长为我挡招,才受的伤。” 

“……什么?”天后神色猛地一变,满是不敢置信。 

旭凤平静看向她,接着道:“是我交代岐黄仙倌让他隐瞒此事的,当时脱不开身,我怕母神听闻此事太过忧心。” 

天后仍然处于震惊中,这如何可能?为何奇鸢竟会对旭凤下手?难道他早已起了反心,挟怨报复? 

旭凤细细观察她的神情,眼中原本残存的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冀,也彻底黯淡下去,他哑着嗓子压抑着情绪道:“母神的反应倒是与儿臣想象中不同。” 

天后皱起眉来,看见了旭凤的眼神,那是一种平静中满含失望,微带一丝讽刺与沉痛的眼神,她回过味来,瞪向他,“你骗我?” 

旭凤苦笑,“母神,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?或者说,他们口中那个狠辣无情,为恶多年的母神,竟是真的?” 

“混账!”天后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污蔑之言,竟来这样质问你的母神?” 

“母神,过去我知您为人严厉,对父帝有怨,也曾几番规劝,只是您在我面前,和在他人面前不同,故而我也不曾多放在心上。”他微微闭上眼,深吸了口气,继续道:“过去的某一日,我曾见一黑衣人从您的宫里来了又去,此番遇这刺客,与之有八分相似……他叫奇鸢,为母神所控,替您行监视栽赃,铲除异己之事,非一朝一夕,是不是?我是您的儿子,我有眼睛,我有耳朵,我不是无知幼童了,许多事情,我是有感觉的,您还要继续否认吗?”

天后沉着脸听他说完,眼中的震怒到最后渐渐归为平静,她有些凄凉地笑起来,“所以你今日来此,是要指责你母神的种种罪行?还是想要秉公执法,送我去九霄云殿认罪?你可知,我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谁?”

“我知道!我知道……”旭凤红了眼眶,跪了下来,仰视着他的母神,“可是母神,你替我做的这一切,为我铺设的路,我真的不想要,什么权势,天帝之位,我不在乎!你一点都不了解我。” 

“我不了解?”天后神色冰冷,咬牙道:“我就是太了解了!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?你是生在寻常人家吗?你觉得你的人生,能有多少选择?我是有错,我错在将你保护得太好了,让你始终这般天真!你以为这个世界有多么光明正大?你是天帝嫡子,你肩上担着整个鸟族,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,你即便什么都不做,也是许多人的绊脚石,便是你甘愿放弃一切,只要你还活着,依旧能让一些人夜不能寐,你永远不得安宁。上次涅槃时的刺杀,难道还不能引起你的警惕吗?” 

旭凤脸色变得苍白,手微微有些颤抖。刺杀……兄长,你是这么想的吗?我是你的绊脚石? 

见他不说话,天后冷笑一声,“这世上,没有谁是靠得住的,你付出了真心,自以为安乐无忧,可是人心易变,今日将你捧上云端,明日就跌落尘泥。你唯有靠自己,只有真正握在手里的,不管是权力,还是其他的什么,只有你站得够高,才能有选择,你懂吗?” 

旭凤低着头,紧攥着手心,手上刺破血肉的剧痛传来,让他清醒了一些,他抿着唇,沉声道:“我不信只有这一条路可走。” 

说完这句话后,旭凤便不再留恋地转身离开,天后神色阴沉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有些歇斯底里地甩出一道爆裂的火灵,将殿内一角的桌案和鎏金香炉烧为飞灰,最终她怒声道:“去把穗禾给本座叫来!”




为了控制篇幅长度我都没让鼠仙直接出场……还是写了这么长emmmmm

鼠仙不要委屈,你接下来有主场【。


太巳仙人:养女儿真难,寒叶飘逸……

(喂,你这梗好老)

天后: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……

(你怎么还接上了??)



鼠仙:呵呵,老母鸡生的小鸡仔,我还没找你你居然敢找上我?六界第一喷岂是浪得虚名?请叫我天界鲁迅。



旭凤——三观屡次被碎者(重塑程序启动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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