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水元君

大道朝天,天外有天。

【润玉×原创女主】妖女横行(12)

女主是我的小可爱,小宝贝,麻麻爱你!!麻麻一定尽全力撮合你和陛下的婚事啊~

这章我个人觉得,还挺甜的,虽说我本意并没有刻意想撒糖😁




12 心魔


变故来得突然,众人均是猝不及防,随着润玉吐出一口血,围在他身边的几圈人马齐刷刷地倒下,乱七八糟躺了一地,人事不知。  

“这,这是?”鎏英怀抱着千殊,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,颇为惊愕。 

润玉平复了下气息,强自压下伤势,尽力维持着平稳的声调,“他们原本被笼罩在我所布的梦中,许是千殊姑娘手脚上的法器与梦境之力冲击,一时之间摄了他们的神魂,让他们暂时陷入昏迷。”说话间,他若有所思看向千殊手脚上所系的金铃,这金铃自他当初见到的第一眼便觉不简单,其法力无形无迹,不属五行,却似乎能引得天地之力共鸣,也不知为何,它对这梦境之力反应如此大,竟不受控制地自发颤动,反噬主人。

 “这些人是谁?”旭凤旁观许久,终是开口。 

润玉淡淡道:“妖界中人,为首的那位是迹苍君,他是现任妖王的叔叔。” 

旭凤不禁多看了昏倒在地的迹苍君一眼,“妖王居然还有个叔叔?”他复又端详润玉一番,皱眉道:“你用自己的精血施展梦术?虽不致血媒禁术那般伤身,但也太乱来了。” 

润玉微微偏过头,淡淡道:“这便不劳魔尊费心了,眼下尚还有件要紧事需魔尊去做。” 

“何事?” 

润玉正色道:“你应当也察觉到了,此处是一座法阵,不同于山谷口的迷阵,这里的法阵要阴邪霸道得多,他们花费了数日让穷奇四处屠戮,多数人都被法阵抽干了血,以此来供养法阵。原本他们的目标是穷奇,如今换成了我,便是他们的目的不成,此阵邪毒,决不可留。” 

“原本的目标是穷奇,换成了你?他想做什么?”旭凤有些惊疑地问道。 

“你看他面色灰败,许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,才想用此等邪术换一具更强的身体,只可惜他看走了眼,便是换成了我的……”说到这里他顿住,转口道:“此阵离成型还有一段时间,但也所剩不多,你还是赶紧行动,莫在此浪费时间。” 

旭凤盯了他一眼,却是玩味一笑,“天帝这是在求本尊?” 

润玉冷笑一声,淡淡道:“魔尊当日所言,乃是为了人界安宁出手,如今这便忘于脑后了?看来魔尊的大义当真是道貌岸然。” 

旭凤无言以对,冷哼一声转身就走。 

“鎏英公主也跟着去吧,那边除了法阵还有穷奇,虽本座相信以魔尊的实力不足为惧,但多一人帮手要更稳妥些。”看鎏英犹疑,润玉又加了句,“千殊姑娘就交予本座看顾吧,这边暂时无碍,不必担忧。” 

鎏英却是看向他,“你的伤……” 

润玉微微一愣,垂眸冷声道:“无碍,不劳公主挂心。” 

他这般鎏英也不好再说什么,点点头将千殊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空地上,便转身追向旭凤而去。 

润玉低眸看向千殊毫无血色的脸,“你可知,清澜那个丫头,为了找你,竟是不惜用自损修为的方法”,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,他怔了片刻,随后叹了口气,扬起手施法,一道靛蓝的流光直冲天际而去,迅速消失不见。 

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血迹,润玉苦笑着摇摇头,这段时日,当真是一日比一日狼狈,他微微闭上眼,暂作调息。周身传来一阵阵脱力之感,五脏六腑无一不痛,然而他却发现,此刻的心情倒是出奇地平和,耳边只闻谷中萧然的风声,天地俱寂,却是暂未感觉如往日午夜梦回般深入骨髓的孤寂寒冷。 

然而调息半刻,面前躺着的千殊却是越发不安稳,不断地口出胡乱的呓语,夹杂着微弱的哭喊,“不是,不是我……不是我杀的……”这哭喊像是被刻意压抑,透露出浓浓的不安与恐惧。 

润玉不禁看向她,伸手欲探查她的情况,却不料千殊猛地抓住他的手,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一支浮木,紧得生疼。而此刻她手脚上原本已平息的金铃又开始不停地摇动,随着她的反应越来越大,这金铃也摇得越响,那一股无形之力几乎是瞬间就冲向了润玉。 

润玉感觉眼前一黑,待晕眩的感觉过去后,所见却是换了个场景。 

一个一身脏污完全看不出形貌的孩子缩在一间破败茅屋的一脚,只有从微弱的呜咽声中能听出来是个女孩。她抱着头不停地颤抖着,润玉看到她的手脚上都各自系着一串金铃,与千殊的别无二致。 

这是……千殊姑娘的小时候?他现在在她的梦里吗?

 “那小妖怪往这边跑了!”不远处却是有错落不一的脚步声,夹杂着汉子的喊声与咒骂,他们似乎就是在找她。 

润玉缓缓走近她,金铃此时又开始摇动了起来,细碎的铃声如魔音穿脑,女孩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,她一边哭,一边使劲把手脚上的金铃往外拽,“不要摇了,不要再摇了!”然而不管她怎么拽,即使手脚腕处都磨破了皮开始流血,这金铃依然像是长在她手脚上一般纹丝不动。

再一转眼,眼前又换了个场景。 

此刻景色明秀殊丽,与方才的昏暗景象截然不同,流水淙淙,飞鸟振翅,山水翁翠天然,乃是一处仙境。梳着两团小髻的白衫女孩乖巧坐在一处平坦的山崖旁,背影端正削薄,抬头望着天空一排飞雁,久久不动。 

与之前所见想比,已是干净齐整许多,身量也未变化,想是那时候过去不久便来到此地。润玉默不作声打量四周,此处虽风景秀丽,却无仙气,不似哪方仙人洞府。 

“言谈甚少,也不爱笑,虽说在本尊找到她之时,她已流落凡间百年之久,但也未见长大,还是这副孩童模样,你看她这么呆,哪里像个这般外貌的小孩。”一道极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,语气却是颇为持重老成,润玉循声望去,却见不远处的亭台中,有两名男子正看着这山崖的方向交谈。 

方才出言的那位一副凡间散行道士打扮,广袖深衣,玄巾布鞋,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,外貌看起来年纪极轻,神色有些高深莫测,虽这么一副不入流的凡尘装扮,却生生穿出几分仙骨。而另一人,润玉凝神一看,竟是迹苍君,年轻许多的迹苍君。

此时的迹苍君并没有后来所见那般面色似有沉珂,依旧是文士装扮,倒是形相清癯,风华正茂,比起妖族,看起来更似一儒雅仙官。他闻言好奇问道:“那尊上当时是如何救的她?”

那人喟叹一声,“那时,她跟着一只修为不高的魅。她视那魅为亲人,那魅却一心觊觎她所戴的金铃法器,只是因无法取下,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将她养在身边,吸食她的精气,故而她百年之间竟丝毫没有长大。那魅后来贪得无厌,诱使她用金铃之力夺人心神,危害一方,这才闹出动静,被本尊遇上。”

“尊上可知那金铃是何来历?”迹苍君问道。

“不知,或许解开谜底的关键在于她自己,只是她痴痴呆呆,也无从问出什么。”

迹苍君沉吟道:“尊上对我妖族有恩,此事我妖族或可襄助一二作为报答。不如小可将她带回妖族,我妖族圣泉或可补养神魂,想是对这孩子有益,再者,虞月那丫头总是吵嚷着想要玩伴,或许让她们小孩子多相处,她也能变得活泼起来。”

那人思索片刻,终是点头,“也好。”

女孩在远处注视着两人,眼神无波无澜。

再其后变幻的场景就快速杂乱多了,一会儿是在妖族王宫,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玩耍的情景,一会儿又是长成少女的千殊和那依旧穿着道服的神秘男子在一处,男子面色沉肃,高深莫测,在训斥着什么,千殊笑嘻嘻道:“师尊,别装了,那土地仙早被你吓跑了,没外人看你,你这上清天神尊的面子威风可以收起来了。”

“今日我们便学那凡人义结金兰,从此休戚与共,一生快活逍遥,苦乐同担!”

“长姐,我从师尊那偷来的千年醉,敢不敢比一比呀?”

“他那般负你,你为何还是护着他?我记得你从来不会让自己这般受委屈的,你……”

“我是恨他,但我……等你有了爱的人,就懂了……”

“若我有个万一,替我照顾涂黎,好吗?”

“阿澜,答应我。”

“……我答应你。”

“师尊!放我走啊!我要杀了他们!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替长姐报仇啊,师尊!”

各色声音交织,大大小小听不分明,场景变幻越来越快,最终行迹不见,只余一片片沉黑的空洞,扭曲旋转,润玉凝神看着这杂乱无序的一切,心中有数,千殊姑娘应是快醒了。

在梦境之力撕扯到一定程度时,眼前一切骤然崩毁,润玉只觉得脑中刺痛,再一睁眼,已回到了现实。

千殊静静躺在原地,眼睛睁得很大,脸上满是泪痕,只是她虽睁着眼,眼中却是混沌失焦,意识似是还没清醒。

润玉皱了皱眉,手指掐诀,施了一道“清神咒”,淡蓝色流光闪过,千殊眨了眨眼,转动眼珠看向他。

“陛下?”

“恩,感觉怎么样?”润玉隔着法力探查她的精神状况,目前已是平稳下来。

千殊摇摇晃晃坐起身,看了看这周遭一片狼藉,苦笑道:“陛下的梦术当真厉害,让我被这玄舞铃勾起了心魔了。”

“抱歉。”润玉轻轻一叹,却似乎因连番下来伤势加重,引得他忍不住轻松咳嗽起来。

千殊紧张看向他,“陛下伤势太重,如今他们随时都会醒来,陛下可还有安排?”

润玉平复一阵,淡淡道:“我已发令让破军带兵前来,应是快到了,不必担忧。”

千殊点点头,“那便好。”

沉默一阵,她不安地动动手指,不自在地垂眸看着身下的砂石,低声道:“陛下先前可是进入了我的梦中?”

润玉沉默着没有回答。

千殊抠抠手指,嘟囔道:“岂不是被你看光了?”

不等润玉回些什么,她轻轻歪头看向润玉,“陛下,鲤儿是谁?”

润玉闻言身体一僵,一瞬间心里涌上一股被掀起伤疤的不堪和屈辱感,让他脸色更加苍白。

千殊别过脸,把坐姿调整为双手环抱着腿,轻声道:“梦中很不清醒,也只看到没头没尾的一些片段,不过我倒是觉得,那个鲤儿,挺令人羡慕的。”

“有何羡慕?”

“也不为别的,就是……最起码他知道娘亲的怀抱是什么滋味啊,不像我,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,更别说父母亲人了。我曾经遇到一只魅,她说她是我娘,我就傻傻的信了,我想着她便是对我再不好,因为她是我娘呀,我要保护她的,后来她死在我师尊手里,我还恨了师尊一段时间呢。”她不在乎地笑笑,托着脑袋歪头看向润玉,笑道:“是不是很傻?”

润玉凝眸看了她一会儿,平静道:“这么多年,你都没找到自己的来历吗?”

千殊摇摇头,“找过一阵,后来放弃了,他们既然抛弃了我,我又何必执着于一个过去呢?过去的我和今时今日的我,早已不同。佛法云,心本无生,因境有,执着于那些抓不住的东西,只会着相,生了心魔,不如就此般自然而然,若真有缘法,自会相见。”

“姑娘豁达。”润玉真心实意赞了一句,“之前困于心魔,最后靠自己挣脱而出,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”

对于他的夸赞,千殊很是受用,礼尚往来,她也夸赞道:“陛下才是了不起,只凭一己之力,与他们周旋,将计就计绝地反击,骗过了我们所有人。”说到最后一句,她颇有些怨念地看了一眼润玉。

她说起此事,润玉原本露出的一丝淡笑敛了敛,却是认真问道:“迹苍君言姑娘动用自损修为的方法找我,实是不值。自与姑娘相识,姑娘助我良多,润玉敢问一句,姑娘为何待我这般好?”

千殊未料他知道此事,撇撇嘴道:“这老东西怎么这么多话。”见润玉不闪不避地看着她,她沉默了片刻后道:“若问起理由嘛,其实有很多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,他们要对付陛下,为妖族的安宁,自当与陛下交好。再者,陛下虽不愿居功,但你将那先天帝取而代之是事实,你于我姐妹二人有恩。还有,几番相处下来,我觉得陛下令人敬佩,是个相当值得结交之人,朋友相助,有何不可?”

润玉闻言眸色变幻,千殊却“噗”地一声笑出来,声音中带了几许笑意,“理由千千万,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心中真正所想,我真正所想嘛……”她卖了个关子,“有件事,我不久前才发现,陛下想知道吗?”

见润玉面露些微疑惑,千殊大大方方直视他,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,正色道:“陛下,我心悦于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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